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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吞地拨开缠绕在手脚的枝蔓,往停在路边的车看了看,车里很空,背包不见了,应该是首领趁他们都在休息去补充物资了。

是个机会……

狱寺隼人往前走,沿着河道穿过草地和土路,他数着自己的呼吸,盯着天空与山峦交接的那点。

大概是走了很久,身体已经承受不住,狱寺才在灌木丛里倒下来,盯着蔚蓝的天空出神。

他想睡一会儿,不管睡醒过来是再次陷入戒断的痛苦,还是挣扎在渴求药物的谵妄中都行,总之先睡一觉。

可总是事与愿违,狱寺隼人刚想闭上眼睛,就听见灌木丛外传来脚步声和衣物被粗短的枝桠划拉的声响。

有鸟儿振翅飞过,翅膀振动的声音如蝉鸣聒噪,狱寺隼人对上来寻找他的兄妹俩的眼睛。

这画面不应该太鲜活,回忆起来最好也是灰白的片段,不要有对白,不要有背景,最好什么都不要。

狱寺隼人问了追逐而来的理由,画面里的少年和少女没有脸,只能看见他们奔跑而来后剧烈起伏的胸口,说了什么,忘记了。

催促他离开的东西太多了,是日夜奔赴却因他而暂停的旅程,是少女并不严重却久而未愈的病痛,是偶尔清醒时感受到的那些无声的安抚。

忍受痛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与意志被消磨的同时,反抗与忍耐的神经也在逐渐被腐蚀。可怕的是他感觉不到一切会变好。

可画面的最后一幕,棕发的少年走过来,朝他伸出手,“你说了不会让我失望的,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