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闲庭信步地走近,另一把薄如蝉翼的手术刀在修长的指间翻转。

“哦呀,是鄙人破坏了你的好事吗?”

“你……”

话音未落,耀哉忽觉一阵头晕目眩。

他不甘地倒地,透过身旁那柄手术刀冰冷的刀面,隐约间看见个穿橙色公主裙,手里拿着针筒的小姑娘。

许久,产屋敷耀哉醒了,脑袋却还昏昏沉沉。

他直愣愣盯着天花板数秒,晦暗的瞳不时闪烁诡异的红光,片刻前的记忆如潮水回溯。

“森鸥外。”

男人咬牙切齿地呢喃,猛一起身,忽然左手腕撕裂般疼痛。

他不由自主倒吸口冷气,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硬生生被拷在床上。

会做出这种残忍举动的人选不作他想。

“森-鸥-外!”

耀哉眼里酝酿暴风骤雨的同时,周遭挂起一阵压抑的旋风。

哐当哐当—

结实的窗框被震得低声呜咽。

可这儿实在空无一物,除了一张床和低矮的床头柜,没什么东西可以破坏。

耀哉将被铐住的左手腕举到唇边,慢慢伸舌如受伤的野兽舔舐上面渗出的血丝。

他一边舔一边思考脱身的对策,总而言之,拿手的瞬移是不管用的。

踢踏踢踏—

耀哉听见走廊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透过门缝萦绕鼻尖的是森鸥外的气息。

感谢鬼舞辻无惨。

他不无讽刺地想,否则他对人的气味真没那么敏感。

要不要原封不动地躺回去?

耀哉很快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看森鸥外拿手术刀的姿势,该容易判断他是否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