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朦胧地感觉,自己向来坚持的做人准则似乎遇到了挑战。

说真话吗?告诉裴珂他们是宿敌,那结果他不愿去想。

他想避开回答。

裴珂继续道:“虽然我失忆,但跟自己有关的本能还记得,比如吃饭喜欢清淡和甜口,比如明显对女人没感觉……”

“不是。”秦衍打断他,猛然站起身,整理着衣襟抬脚离开,站在舱门口等待打开时,意识到自己失礼,头也未回补充道。

“我有事先离开。”

说完在裴珂面前消失,连借给他穿的外套都没收回,多出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裴珂慢半拍扶着座椅起身,目光不解。

不是就讲不是,何至于这样大的反应。

而且,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本身也并没有得到回答。

“难道是怨偶?”

裴珂念出这个猜测,随后轻叹一声,眉眼无奈。

风衣温暖,一路上挡住了往身体里灌的凉气,回到病房的裴珂仔细地将它挂好,站在窗旁看外面的景色。

他看天气前几日下过雪,到如今已经清扫,只有花园阴面转角处还残留着一堆。

这让有些畏寒的裴珂更不想出门。

高级单人养护病房里养着些绿植,他拿起窗旁的花洒水壶浇了浇,看花瓣沁上透明的水珠,赏心悦目了,这才满意地放下,去摘枯黄的叶片。

稍作整理,盆栽比刚才精神许多。

这种不紧不慢的生活节奏,让人身心很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