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到底不能由他来决定,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人存活于世间,多数都是身不由己,裴珂扯了扯领带,将它松动些,仿佛这举动能让自己少几分禁丨锢的感觉。
应酬,工作,他的生活两点一线,肖叶跟他说这是不合理的,就像打气筒不断充气却不释放,总有一天会崩溃,转而去寻求一些其他外来的刺激。
比如说,毒=品、忄生或赌=博,这些都能获得即时性的忄夬感,来使得大脑放松。
裴珂认为自己并非没有娱乐活动,牌局、赌球、射击,好像也不少。
但肖叶说如果没有真正的快乐,就不是真正的放松。
这真令人烦恼,实在没办法,要跟殷翡再约一场吗?
总好过,崩溃后的放纵,随便捡个身边人发生关系,到最后又多出不必要的麻烦。
尽管肖叶安慰他,现代人普遍存在心理问题,但裴珂还是感觉自己哪里不正常,不是这里出问题,就是另一边有隐患。
不过想一想,自己的成长,的确与普通家庭也不同。
此情此景,裴珂有些想念他生命中那唯一一点温暖,方南。
却又是他亲手将人推离自己身边。
终归过去的是不能回来,他祝对方,有锦绣前程。
晚宴开在一处国际花园里,平日会在这里接待各种大使外宾,宽阔的广场庭院供举行仪式,当下因为只是一般的商业聚会,所以广场上空荡荡的,只有喷泉随着音乐在跳跃升降。
裴珂一手端着只酒杯,一手插兜,靠在大理石的廊柱旁,看着水雾坠落在灯光下变换出虹景的瞬影。
场内在播放钢琴的纯音乐,水滴散漫在空中,又落下,永不停歇。
音乐太响,让人在这天地中找不到自己。
这支曲子他熟悉,还会拉它的提琴版,重生以来,母亲的提琴他保留下来,藏在了之前宁丞远租赁的那栋房间中,连带着自画像等个人物品,他顺手给房子续了五年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