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可以征服他的身体,不能征服他的心。

裴珂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有多坚定,他只感觉秦衍第三次提问中间停顿得久些。

“你跟阿翡不存在胁迫。”

“双方自愿,各取所需。”

秦衍难得点头,对这个答案有些默许,仿佛转换成利益就更好解。

他放下水杯:“你会继续按照这个速度扩展自己在陆氏的势力吗?”

先前的问句多是陈述,只有到这个问题秦衍语气微变,像是真的无法猜到他的答案。

谈话间一直面色平淡的裴珂自嘲地翘起一边唇角。

他看着秦衍摇头,眼神复杂。

“如果我跟你一般,的确会这样发展,但,怎么可能呢?”裴珂看着杯沿,“工作的这段时间,是我感觉最充实的日子。”

靠自己双手去争取去向上,前世今生他需要的只是这样一个机会。

外人看他风光无限,大有一股成为少东家的感觉,但怎么可能呢?

家族内部势力暗涌,不可能容得下他,就在不知道多远的未来,必然有劫在等着他,然后一把将他从高位拽下。

任他再优秀再水滴不漏,照样能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他与陆予越,从一出生身份便是对立的。

就在裴珂盯着杯沿时,秦衍也在量着他。

那双漂亮的眼睛如今眼帘垂下,盛满落寞和叹息。

这才是裴珂最常态的面目吧,抛开酒会上的精明意气,抛开聚餐时的玲珑骄纵,抛开生意场的犀利冷静,终于在他面前摘下面具,显现出对人生命运的无可奈何,像其他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