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见稷旻无心参与辩论,反而在旁悠哉喝茶,玉桑心头一动,主动搁笔起身,“祖父,茶水已干了,孙儿再添一壶吧。”
事实上,江钧也不急,但因玉桑的话,他多看了她一眼,又转过眼,看到稷旻手中的空盏。
江钧眯了眯眼,到底没拆穿,沉沉的“嗯”了一声:“去吧。”
玉桑垂首走向茶座,当着众人的面开始煮茶,动静还不小。
稷旻索性大大方方的看玉桑。
稷栩将这情形看在眼里,心里那份急于争出结果的焦躁忽然淡了。
他已明白,这事今日难以争出结果。
且若纷争不下闹得太凶,被有心人传入朝堂,说不定得要再拿去朝中争议一番。
如果什么事都不能内部抉择,还得请旁人来商议权衡,岂非显得他这个掌事者太过无能?
稷栩迅速冷静,慢慢笑了:“钱财消耗本就是琐碎的大事,正如在座诸位同为朝廷命官,各府花销尚且不同,在治漕一事上的看法会有分歧,再正常不过。”
稷栩作为总领人,这个时候没有继续固执抒发己见驳斥异己,而是站出来安抚平息,无疑是让人安心的一个举动,也有了几分做大事的样子。
稷旻饮着茶,嘴角轻轻扬了一下。
而纵观一切的韩唯,也露了一个冷冷的笑意。
也不知她是江钧的副手,还是稷旻的副手。
明明不置一言,竟默契如此,把原本会愈演愈烈的争论给压下来了。
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跳过这段激烈的争论,玉桑的图也描好了,众人便谈到疏通和开凿的问题。
这问题看本事,发言的人就不如刚才那么多,气氛也不热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