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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今日,稷旻没有为自己的决定做出半句解释,稷栩却已不需要什么解释了。

今日早朝,父皇只是随口问了句工部的准备进度,韩唯便站出来作了答。

通渠或开渠,前期准备都有轻重粗细,重点与大略,谁都能说两句,但涉及细致部分,若为用心尽心,是不可能如他那般信手年来张口作答。

韩唯年少入仕,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凡他经手之事,哪件不是风风光光被委以重任的?

而今,他放低姿态插手治漕一事,非但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份刻薄压人,反倒将事情做小做细。

老实说,稷栩自认掌控大权,很多时候都不在意小事细节。

如今被韩唯一对比,他羞愧之余,亦反省警惕起来。

成大事者,必作于细,韩唯都能做到,他岂能轻视放过?

也是这时候,稷栩隐隐察觉太子皇兄任用韩唯的深意。

不过是让他以人为镜罢了。

是以,稷栩定声道:“韩唯虽诡计多端,但能力不俗能屈能伸,若不考虑他的立场,臣弟其实乐得有这样一个辅助之人。”

稷栩说这话时,一直默默观察着稷旻的脸色。

见稷旻眸色骤亮,含肯定之意时,他心中不免生出雀跃。

谁料稷旻又问:“那你觉得,他是何立场?”

这算什么问题?韩唯与稷阳母族有亲,一直以来也都帮着稷阳,他的立场自然就是三哥稷阳!

然而,稷栩还未答话,又默默顿住。

太子皇兄并非无话找话之人,他专程提出来问了,多半有别的答案。

稷栩:“臣弟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