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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院中,是这两世以来,他见过且可以确定的她最开心的样子。

在益州时,他带她去参加应十娘的及笄礼,几番试探,她梗着脖子说,她不需要什么及笄礼,她有过自己的及笄礼。

但其实,被大家护着捧着,用心对待着,她比谁都欢喜向往。

心口不一罢了。

凝望着她,稷旻低声呢喃:“所以,你面上不表,谈着天之骄子与蝼蚁的大道理,心里其实介意她?你与我什么话都敢说,怎得一个她,偏让你藏心里了?”

他轻轻罩住她的手,未曾用力,只碰了碰:“你不回答,我便当你认了,嗯?”

熟睡的人没有半分知觉,自然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稷旻无声的笑了。

他两手撑着床,轻轻俯身,不似往日任何一次带着情绪与欲念的索取,只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

“她跟你,岂是同一回事?”

“没有人能跟你比。”

……

玉桑见过应十娘的及笄礼,满以为在既定流程无改的情况下,也新颖不到哪去。

再者,及笄是女子作礼,寻常多是请有身份有地位的女长辈,不是什么宏大场面。

然而,当玉桑亲眼看着祖父为她在园中搭了礼台,宴席清单折起来有手掌那么厚时,她才幡然醒悟,这真不是一回事。

十娘及笄时,总共一套礼服,随流程加笄加服。

她及笄礼这日,东房接见亲长与友人同辈一套,行礼一套,礼毕后设宴又一套。

她合理怀疑,祖父是翻着祖宗典例,在不逾制的前提下把礼做到了极致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