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益州事毕后,朝中大举治漕在即,这是一笔不小的消耗,圣人已肯定太子治漕方案,所以才会在方方面面开始筹备。”
“若伯父此次献礼能踩着圣人的心意来,便可出奇制胜!”
玉桑话音未落,孙氏已面露惊讶。
她放下手中的事,转身面向她:“你一个身居闺阁的女儿家,怎么会想到这些?”
孙氏多年来勤俭持家,教导女儿也是严格按照规矩来。
像玉桑这个年纪的姑娘,就该跟着学一学治家知道,通晓后宅人情世故,往后出嫁才能把日子操持起来。
可她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国事,关心的尽是自己不该管的事。
若日后去了婆家遭人非议,到头来还得是她这个伯母教导无方。
玉桑看出孙氏惊讶之下的不赞同,不得不收敛,然后把锅甩给江钧:“祖父为玉桑请的夫子偶尔会谈到这些,玉桑随意一听,便记着了。”
一听这话,孙氏更添无奈:“我看你祖父是将你当做你父亲来教了。你父亲的遗憾弥补不了,他便转投在你身上,可他也不想想,你是个女儿家,哪里轮得到去操心国事!”
她越想越不安,拿过布巾擦擦手:“不成,这事我得亲自同的父亲说!”
“伯母!”玉桑连忙拦住她:“祖父也不止教这些,书画琴艺我也有学,不是你想的那样。”
“比起最初连门都不许进,如今他肯请夫子教我,已是很大的改观。”
“先维持现状,往后桑桑绝不多嘴,女儿家该学的一样也不会落下,好不好?”
她语态诚恳,又透着点点焦虑,在孙氏眼中是努力想与祖父冰释前嫌的意思。
她终是点头:“也罢,就依你的意思。至于你伯父的事情,他自己会解决,还不至于要你们小姑娘操心。”
听孙氏这样说,玉桑隐隐觉得自己的法子在伯父这一房行不通。
早膳之后,她照旧去上课。
万万没想到,几位夫子讲完课,先后打趣起她,言语间提及的是同一件事——她与祖父的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