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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面向江钧,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这里是我家,我要去哪里就去哪里,要拜哪位长辈就拜哪位长辈,难不成还做错了?”

孙氏和江薇母女当场呆住了。

这、这还是那个温婉乖巧,细声细气的桑桑吗?

何止是她们母女。

玉桑开口一瞬,江钧浑身一震,望向少女的眼神中裹挟着厚重复杂的旧日情绪,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一个少年人身影,也是这般自我且执拗——

【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的命只能由我自己来活,没人能束得住我!】

江钧颤抖的手慢慢抬起指向她:“滚,滚出去!不肖子孙,你没有资格!”

换作江古开一房儿女,别说是惹他发怒,便是沉了脸色都得请罪。

可到了玉桑这里,显然不存在。

江钧的凶冷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铠甲挡开,少女脸上别说惧色,就连迟疑都无。

她望向神台上的牌位:“我有无资格拜祭谁,旁人说了不算,我拜祭的人说的才算,若祖父觉得我没有资格拜祭祖母,那便让祖母托梦给我,亲口叫我滚,否则,恕玉桑难以从命!”

江钧脸都气涨了:“你……”

吓呆了的孙氏母女连话都忘了说,呆呆望着这头。

玉桑弯腰将铜盆放回去,作势要继续烧。

江钧又要阻拦,玉桑却抢先开口:“祖父不是想赶我走吗?今日玉桑当众忤逆顶撞,又于堂前冲撞先人,不孝之举罪大过天,祖父何不等玉桑坐实了罪名,如此,您随便捏一条便可赶走孙儿。”

她望向冬芒:“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