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旻听来只觉窒息,比看到她头也不回的逃跑更窒息。
他好像忘了自己前一刻是何等冷冽凶残,手忙脚乱的帮她稳住伤臂,又用指腹轻轻帮她抹眼泪,声音都碎在煎熬的情绪里。
“桑桑不哭,没事了,我不吓唬你了,好不好?”
玉桑情绪大动,哭的十分投入,稷旻的手碰一下,她就躲一下。
想站起来,可伤臂在他手里,她根本无法动弹。
稷旻听不得她再哭,打横抱起她往下走。
玉桑被他抱在怀里,哭声都随着他的步子一颠儿一颠儿。
刚走下城楼,等候已久的稷栩面露讶然:“太子皇兄,这是……”
稷旻抱着人,健步如飞,如一阵风般擦过他。
“飞鹰,备马车,请大夫!”
稷栩早就来了,得知太子在城楼上,本想上去说事情,结果被太子两个护卫拦住。
他在下面守了一会儿,听到太子皇兄的声音,还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心里早已惊讶生疑。
此情此景,稷栩心中一下子生出许多大胆的猜想,当然,这些猜想没有一个是敢问出口的。
稷旻没有回刺史府,而是就近找了个舒适的客栈。
守夜伙计的呵欠在明晃晃的金子面前荡然无存,转而成为热情的招待。
玉桑被轻轻放到床上,纱帐垂下,被拎来的大夫隔着纱帐为她号脉。
好在没有大碍,除开受了些刺激,便是右手臂脱臼,接上养着就好。
大夫离去,房中只剩稷旻与玉桑二人。
玉桑刚才哭的太用力,此刻收了眼泪,还忍不住一抽一抽。
而稷旻也在褪去前一刻的慌乱后慢慢冷静下来。
第一次,是借为曹広投毒一事试探她,她吃了许多苦头,还险些被夜旅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