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彦伸手去勾路边伸出的竹枝,细心的发现挂在竹枝上的一根银发。

果然摔倒过。

英彦心中轻笑,将又细又韧的发丝捏在指尖,映着月光打量这晶莹透亮的发丝,一边无意识的走着一边心不在焉的胡思乱想。

春夜里的冷风嗖嗖的吹着他的后脖领,来时的路短短,原来自己的反复挣扎回看来只有这么少。

纸门上挂着一个巴掌大布囊,静静悬在半空,被月色投下的树枝剪影分割出各式的花纹。

英彦捏着布囊细长的挂绳,活像捏着一只细长的蛇颈,另一只手轻抚开吊在前面的扎口绒绳,露出一角绣的雪字。

布囊轻飘飘,在掌中捏一捏,隐约有微小凸起,英彦苦笑,想起昨天在阿雪大屋里的情景。

自己站在大屋的一边,看着遥远的屋中烛影,犹豫着提出要学习封针术,立即收到埋头看账本的大屋主人冰冷的一瞥,像细长的寒芒一瞬间看透了他心里的打算。

阿雪遥遥的审视这身份尴尬的客人,伸手揉一揉额角:“你其实只是要避开他吧。”

略顿了顿:“也不必这么麻烦,不如为我干活吧,你现在自己为自己扎针实在是白送性命,一年后我会传授给你。不过嘛——”

英彦抽出扎口的绒绳,倒出指节大小的一只瓷瓶,他轻轻晃一晃瓷瓶,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