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拆开布囊中的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小字:明早前去营救,镇上有接应马车,瓶中是七日解药,一天一粒。
英彦看到这里脸色难看起来,这个女人向来说话说一半,营救什么,哪里有马车,还有什么解药,这都是什么情况。
他极力忍耐着怒火,手上暗暗用力捏着纸门的把手缓缓拉开,脑中回忆着自己为什么会需要七日的解药,或者是给营救的伤患的药丸吗?
英彦机械性的走进屋中,坐在窗前细细思索,脑海中回想着高川雪苍白的双手。
在烛光下将案卷叠起来,施施然的走向他这边,忽然后退了一步,转向窗前,低头摆弄起一只瓷香炉,似乎在消磨他的耐心一般用右手慢慢的点燃一炉香,不一会儿便有甜腻的香味传来,英彦嫌恶的掩住鼻子。
不对,这鬼丫头似乎从来不好点香,自己这应是中招了。
想通了这些,英彦脸色已经黑如锅底,这个地方还是早日摆脱为好。
这一夜的辗转让他心思不宁,睡眠也很浅,令他修道多年以来雷打不动的作息乱成了一团麻,这致使他丢三落四的打包着包裹。
辞别了院里扫落叶的小侍从,走上山庄大路时仍头脑昏沉。
春日清晨的大路静悄悄,英彦走到大路口便幸运的搭上了过路的拉柴车,在摇晃的车斗中心不在焉的与赶车的老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人到中年讨论的也无非是儿女的事,说着家中叛逆的同野马一样的幼子,出门打工几年不归的长子,至今不曾结婚的二女。
英彦虚应着他,脑中纷乱,手里无意识的挥着路边扭下来的柳条,伸手捏住萌出的米粒大小的芽孢,拇指和食指将其捏碎凑到鼻头去闻,一股清苦甜的味道入脑,总算是为他带来了几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