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川先生。”千藏口里喃喃:“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掏出烟斗,将烟丝捏成指尖大的小球:“你叫我大河吧,那日你逃跑了,我也装死逃出牢房,拖着肠子被一个走亲戚的夫人捡到,她以为我只是一只受伤的羊,便将我带回她家养着。”
他低低的讲着:“那夫人当时正怀着阿清,后来被府里嫉妒的大夫人害死,我便连夜偷了阿清跑出来。”
阿清没见过外人住在家里,兴奋的为这客人忙来忙去准备铺盖,小脸跑得通红,高兴的摔了一跤也没在意。
文川去锅边盛了一大碗玉米粥放在桌上,看着千藏呼噜噜的喝着:“你这些年在哪里,过得怎样。”
千藏将粥含在口中,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想说法:“我去了村里一趟,有些不适应,这才又来京都。我住的房子不让租了,这是过来找住处了。”
文川将烟从鼻子里喷出来,耙拉了两把头发:“若是不嫌弃,我这里总能住得下你,你要是想住宽敞些,明日我帮你打听下谁家有便宜的空屋外租。”
他将烟锅在地上磕了磕,起身整理屋角的物事,留给千藏一个有些佝偻的枯瘦的背影。
深夜的天皇府也是灯火通明,祭祀后的大宴刚散,客人们三三两两相邀出门回府,相互议论着今日的这场祭祀。
小院中杏枝和杏白却是一脸严肃,大人今日这样的露脸,也有她们服侍得当的功劳。
杏枝捏着大礼服的肩线将其整个拎起,平整的铺在榻上,杏白拿着个大铁烫斗将其再度熨平。
杏枝大着嗓子向屋里喊着:“大人明日去赏梅会想穿哪一件大袍?”她静静听了半晌并没有回答,想是这一天施法劳累,英彦已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