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声叫出口,他的眼泪便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他说,“主公,卿卿疼,想回家,你来接卿卿好不好?”

孙权僵硬着全身,看到阮卿流下的泪落到鬓角里,打湿了枕头,嘴里叫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是兄长吗?孙权心里在问。

他知道自己的加冠礼那天孙策将阮卿叫了过去,然后第二天便允诺他带阮卿同行的要求。他不相信这其中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兄长那时候劝你不要来了吗?孙权心里问,既然放不下兄长为什么又要跟来呢?是想要给兄长排忧解难吗?

唇角的湿润还未散去,孙权心里却逐渐难受起来。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酸涩,仿佛被人一把紧紧攥住。

原来到头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吗?

他想要离开,却没想到阮卿拽的那样用力,他扯了扯却微丝未动,抬头看向阮卿,哭的似乎更厉害了。

“别哭了。”孙权喉头发涩,沙哑说。

阮卿还在哭。他搁下陶碗又坐了回去,握住阮卿的手,低柔哄着,“别哭了,我带你回去。”

他还是很痛楚,甚至有些嫉妒自己的嫡亲兄长,他想要大步离开,给自己留些喘息的机会。可他更怕阮卿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