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苏洵自己都说,不知自己的闷头苦读有没有用。
江临听得心里一个咯噔,自己之前劝苏洵出来转转,不会是勾得苏洵想要回归少年时那种无忧无虑、游山玩水的状态了吧?
不过苏洵下一句话便转了方向:“或许我起步得晚,便需要经过更多的磋磨。但此次上京与以前不同,是想要阿轼和阿辙看看那些考取了功名的学子是什么样的。让他们早些学会勤奋,不要像他们的父亲一样,空度了十余载的光阴啊。”
“一定没问题的。”江临笑了笑,看着坐在船板上摇头晃脑地背着书的两个小孩,说,“他们已经开始勤奋了。以后定会有大作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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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穿船舱,江临便看见白玉堂抱着双臂,闭目靠着门。
江临眼睛一转,拍了拍他:“在这儿懊恼呢?”
白玉堂皱着眉头睁开了一双凌厉的眼:“我懊恼什么?”
江临耸了耸肩,往甲板上走去。
白玉堂看着他的这幅样子就来气,跟上他,解释道:“五爷我走遍了五湖四海去行侠仗义,功夫练得好,书也没落下,才不会懊恼。你忘了,我就稍微努力了那么一下,不就通过你们那个难得要死的法考了吗?”
“是啊,所以你不用觉得可惜啊。”
“你闭嘴……”白玉堂愣了一下,发现江临并没如他预期的一般冷嘲热讽,“你小子在说反话?”
“白司直怎么非要把江某想得这么坏呢?”江临一边踱步,一边摇着扇子,“每个人的天赋不同,司直善武、善机械,那便去学武功、制战车。虽然大宋喜欢强调读书的重要性,但若是人人都去读书,那谁来保家卫国,谁来耕种田地?”
江临这话教白玉堂微微有些触动,但他被苏洵影响得更深,难得和江临剖析起了自己的心路历程:“就是听到苏先生的话,觉得自己从前当真蹉跎了不少光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