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拿铜制小碗上刻着的印字,指尖沾了些水迹,但还是不太确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旁的白玉堂忽地凑过来,说:“这个‘水司南’做得还挺巧的,就是掉了片儿针,用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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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稍微耽搁了一瞬,江临他们从黑白塔中绕出来时,已是暮色时分。再与等在江边的官员们交接寒暄一番,天色就显得愈发昏沉。

此次江临见到的官员主要有三个。

阆州当地的责官是徐知州和苏通判。

二位皆是四五十岁的样子,前者说话圆滑体面,后者是中央派来监管地方的官员,谈吐很是克制严谨。

而剩下的,自然是负责押运军饷和玄铁的何军校。

在这起军饷失踪案中,何军校无论如何也难辞其咎。他一见钦差到来,便立即跪地认错,先要领失职之罚。

江临看了一眼他脸上的刺青和鬓边的白发,道:“何军校不必如此。我等现在是要弄清这批军饷究竟去了哪里,放置着玄铁的船只又为何会不翼而飞。你还是说一说失踪当晚的具体情况吧。”

“是。”何军校俯首道,“三月初五下午,徐知州与末将提议待荡北堤坝修复后再运粮草,但末将想要尽快将军饷运入北部军中,还是抄了近道,带着船队穿过了那座‘黑白塔’山下的洞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