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裴府的问题,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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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江临向傅毅汇报了一下昨日抓到香寄语、又无奈令其逃脱了的来龙去脉。

江临道:“谢判官已将详情写成报告,届时可让白玉堂出庭作证,说明昨夜发生的事。”

傅毅听罢,眉头锁得死紧。

“裴侍郎那边申请增添几位判官前来协助断案,根据此案的复杂情况以及他的身份,目前三司内部已经通过了他的这个要求。”傅毅将江临的报告放在一边,道,“届时若有新的法官为裴侍郎辩白,那么香寄语的可疑之处就都会成为裴侍郎无罪的证据。”

“你这一份证词交上去,判官们就都会知道,香寄语曾亲口承认自己会助裴侍郎一臂之力,很有可能会杀了花凝欢嫁祸到裴侍郎的头上。再结合香寄语此前的无数谎言,若裴侍郎一口咬定自己是受了她的陷害,你又该如何呢?”

江临坦然道:“即便真有证据能证明裴侍郎是被人陷害的,那证明他的无罪也是下官的责任。”

傅毅叹了口气道:“可你别忘了,你是最开始怀疑裴侍郎有罪的检官,就算你最终证明了他的无罪,裴侍郎也不会对你有丝毫的感激。”

江临也很清楚这一点,但他当初既然敢选择去“得罪”裴侍郎,自然可以接受其所带来的全部后果。

他说:“先说明一下,下官并未对裴侍郎进行有罪推论,是综合了其反应以及各方面的证据锁定了他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将他传上堂问话也是公事公办,定他是否有罪是判官们的事情。若各位判官决议将香寄语也列入怀疑范围,下官自然也无不可。”

“而且,推官只需要为案情的真相负责,若人人都因害怕得罪了谁而畏首畏尾,那还要律法何用?干脆想怎么判就怎么判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