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要一个个地找出二月二十四日晚上在畅春楼里消费过的所有客人,还要从其中找出住在三楼的人,并将他们与八个房间一一对应,确认他们是否与花凝欢有过接触。

在排查剩下的两个房间时,还要拿郑贺在国子学的书籍和笔记与床上的刻印做一番比对,才能最终确认郑贺当晚所住的是天字二号房间。

国子学生案发生也不过两日,中间还夹着一个陈知府案的三司会审,司马光对自己这位白石兄的办案能力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或许江临天生就适合破案。

而另一边,面对江临的质疑,裴好竹坚持前言道:“裴某说了,不知自己当时到底住在哪个房间,也不曾招过什么舞女。”

“裴某当夜确实醉得厉害,但你刚刚说那国子学生死在子时前后,可裴某在子时前就到家了,怎么也不可能与他的死扯上关系。”

江临闻言微微有些意外。

他刚刚在问话时刻意没提花凝欢的死,便是想看裴好竹会不会自己先提起这事,可对方却偏偏没中自己的语言圈套,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江临锲而不舍地继续挖坑道:“裴侍郎息怒,下官也没说您与他的死有关,只是想帮您分析下您当晚究竟住在哪个房间。下官也知道您当夜醉得不轻,屋里的酒碗都打碎了两块,不知您可曾伤到自己?”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令裴好竹有些警觉,他只道:“裴某不记得曾打破什么碗碟,身上也未留下任何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