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见此,愈发疯狂地往她身上输送着内力,身体支撑不住,总不断有血丝从他嘴角滑落,就连鬓边的发丝,也在刹那间,从黑变白。
“岑锦年!”裴舟经不住这个刺激,大声吼她:“孤以当朝储君的身份命令你,立马给孤醒来!”
他死死盯着她,布满了血丝的眼球隐隐向前突出,额上青筋暴起,脸色苍白如纸,抱着岑锦年的手也愈发用力,死死地将她揽在怀中,恨不得能同她融为一体。
“岑锦年!你醒来啊!”
裴舟声嘶力竭地吼着,可不管他再怎么疯狂输内力,她的身体还是不可控制地变冷,就这么死去。
高冽坚持不住,骤然虚脱地倒在地上,往旁边吐了一口血,不断压抑咳着,手放在胸前捂着,仿佛这般便能减轻一点胸口紧揪着的痛。
裴舟的眼睛已是一片猩红,固执而又不死心地继续输着内力,神色凄然而疯魔,让人忍不住心惊。
高冽见他这般,脸上也不禁染了几分悲意。
他若再这般继续下去,说不定当真没命。
咬了咬牙,只得狠心道:“主子!太孙妃她,已经薨了!”
裴舟仍旧不愿相信这个事情,乍然听见他这番话,愈发恼怒起来,胸中有团怒火在不断烧着,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抬眸狠狠瞥了他一眼,冷声反驳:“阿年她没死!”语气仿佛淬了冰,让人阵阵发寒,“你若再敢说半个字,孤便杀了你!”
话罢,又低头朝岑锦年看去,只是这回他没敢再吼她,勉力咧嘴同她笑了笑,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阿年,对不起。”他卑微地望着她,“我再也不吼你了,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我是你的阿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