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皇帝也需要一个台阶给他下,依他的性子,即便知晓他当年决定有误,也不可能就这般堂而皇之地将自己的错误承认出来,若是承认了,岂不是向天下百姓说明,他一个皇帝,不管当年有意无意,太子在狱中自尽都与他脱不了干系,一个皇帝,同储君的死扯上关系,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岑锦年点了点头,脸上神色认真,“所以,这便是皇帝即便后来知晓了先太子是被人冤枉的,也没有为他澄清的原因?”
“如若没有猜错,应当是这般。”裴舟轻声道。
岑锦年此时倒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先太子身为储君,倘若皇帝当真爱惜这个儿子,再得知他被人污蔑后,不敢怎样,都应当想法设法为他澄清才是。
当年先太子被人污蔑,后来直接自缢于狱中,或多或少,都能表明先太子将自己的清誉看得有多重要。
岑锦年想了想,而后才道:“那此番进宫,阿舟是如何为父王洗刷冤屈的呢?”
裴舟抿了抿唇,脸色有些紧绷,似是思及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我找到了这件事情当中,至关重要的证人——徐娘子。”
“徐娘子?”岑锦年有些疑惑,“她是何人?”
“嗯。”裴舟颔了颔首,“徐娘子乃父王的乳娘,父王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同她感情颇为深厚,而徐娘子的女儿王瑾同父王亦是青梅竹马,后来成了父王侧妃。”
“只是”裴舟朝岑锦年看了看,欲言又止,深色纠结,似是在担忧接下来所说之事,岑锦年会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