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瞬间明了,脸上浮现出几分愧意:“我明明让他别声张的,谁知他还是去同你说了,让你忧心了,抱歉。”许是因为昏睡太久,此刻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倒是将他的愧疚衬得更加明显。
岑锦年见他这般,只觉心下又变软了,且不管他对她所图为何,这么久相处下来,他对她的那些好总归不是虚的,只得安慰他道:“你不必觉得抱歉,若你当真因此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觉得好受。”
裴舟低低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尽显疲惫的脸上:“守了我一夜,辛苦你了,我现下已然没什么大碍,你还是快些回去歇着吧,可别把自己累着了。”
岑锦年抿了抿唇,想着他如今已然醒来,那应当不会再出什么事,前两日她本就忙碌许久,昨夜又一夜未睡,再熬下去她可能就坚持不住,便应了下来。
“那你好好歇着,若有何事,立即差人来寻我。”
裴舟朝她扬了扬唇,“好。”笑意温煦,如同春日的阳光般温暖。
岑锦年没有再继续逗留,转身便离开了。
她方一离开,高冽便立即走了进来。
瞧见裴舟已醒,心中松了不少。即便知晓他已经服过药,不会有什么大碍,但还是难免担忧。
高冽上前朝他拱手行礼:“主子,昨夜一直有人在岑府外守着,今日晨起才离去。”
“嗯。”裴舟无力地闭了闭眼,瞧着还是有些虚弱。
“主子,属下还有一事未明。”
裴舟没有睁眼,淡淡问道:“何事?”
“主子为何要属下将昨日梁王逼迫主子用羊肉一事告诉五小姐,依着五小姐的聪颖,她难免不会对主子的身份起疑?”
“她已经起疑了。”裴舟的声音依旧冷淡,“又或者,她恐怕也已猜到了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