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与那时一般心软。

闵危醒来后,竟会想若他是林良善,该趁着那个机会,往这人的心上扎两刀子,看他痛苦不堪、血流而亡。

想着想着,大笑起来。

“秦易,叫人去宿州看看我那位内兄,顺道让他捎信回来,说是给世子妃的,她如今担忧得很呢。”

自此,在他面前,她所有的脾气都收敛起来。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乖巧地应下,倒是有几分讨人喜欢了。

第三年的上元佳节,在校场待了一整日,闵危欲直接回府。

却在经过那人声嚷嚷的灯会时,不知抽了什么疯,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他正买糖葫芦时,看见了流光溢彩下的她。人群是那样慢,她却走地飞快,撞到好几个人。

是看见他了?

嗤笑一声,他不紧不慢地跟着,并未让她发现,直到她撞进昭武校尉蒋畅的怀中。

他看着卿卿我我的两人,自背后出声:“夫人,你怎么不等等我?”

她回神,面露惊慌恐惧,却只能跟着他远离热闹。

寂静的马车上,他沉默地看了好一会儿那非妇人的发髻,再三说:“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她捏紧了手里的兔子面具,低声道:“好。”

他将糖葫芦递给她:“这个给你。”

她听话地接过。果真和兔子一样。

闵危最厌软弱之物,林良善也是这般,甚至更甚。

她喜好绯裙,而他厌红;她常年需喝药汤,而他厌药。于她身上,简直找寻不到半点值得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