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陛下从前征战沙场遗下的后症,今后好好调养,定会无事。”太医胆颤道。
他敛了神色,瞧着太医,笑道:“此事不要让其余人得知。”
“臣谨记。”
凡事,闵危都会做好最坏的打算。
待闵瑜长大懂事些,他寻了和剩及莫岑两人,让他们教导闵瑜治国理政及军事谋策。得了闲空,也会考校闵瑜。
林良善不忍亲儿那般辛苦,闵危也只说闵瑜今后要承袭大统,现今这般,也是为他着想。再多的话,却不会告知。
因心存忧虑,他愈发想与林良善相处,但她很是闲烦,每每催着他去处理政务。他也只管说那些事都解决了,厚着脸皮赖着她。
闵危清楚得很,现今所得的这一切,都是他强求来的,她也不过是在这些岁月中妥协了。和他当初希冀的一样。
林良善心里究竟有没有他的位置,有几分,闵危不敢去猜,也不愿去猜。
只要此后余生,她都在他身边,这些微末细节,他也不会多在乎。
而如今这余生,究竟还有多长?
建兴十二年春三月,嫩柳初发。魏帝决议亲征西北,夺回最后一地。
此前确有将领领旨往西北去,但因那处情形变化莫测,是折损了许多兵力埋进大漠中。再加之魏国这些年休养生息,战事耗费财力物力实多,也暂且搁置下来,只有守将在西北边缘城池守卫。
现今,曾骁勇善战、战无不克的魏帝将往该地,必定能得凯旋。众臣并无异议,也不敢有。
林良善听得这件事,不禁沉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