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刀从此就只剩断掉的一截,她总不能继续把一柄断刀挂在腰间,鬼切曾说过会给她再弄一把,只是后来他们就开始旅行了,鬼切压根没时间找一柄合适的短刀。

从前那一柄短刀是鬼切用过的,他似乎认为在别处入手的短刀都没有那个价值。

这样等着等着,天晴都以为这件事若要再被提起,肯定是多年之后了。

……她就没想过,今夜鬼切会突然说起这件事。

“是,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啊!那柄刀是你……”

天晴说到这里,突然耳根红了——自从旅行开始,她也亲耳听见好几遍、亲眼看过好几遍,武士的妻子真的都会佩戴着小刀,所以想到鬼切当初对她做的,她还是会心动。

“是我听说,这个时代的武士会赠送自己妻子的一个证明。”

鬼切突然把话接了下去,那语气极轻,却一点也不使人觉得儿戏。

反而像在用最小心的态度去表达最柔软的想法。

天晴脸红着站在他面前,大脑一片空白,只装得下鬼切当下的表情与话语,连流泪和紧张都忘记了。

“……所以。”

鬼切一手将天晴贴在脸颊上的发丝捋到耳背之后,再突然把手伸进自己的袖子当中,小心翼翼的端出一柄只有她手臂长的短刀。

还是那带着源氏家纹的刀鞘,护手也是天晴认得的形状,缠绕在刀柄上的带子也与当初无异。

天晴接过刀鞘将短刀抽出——与最后的印象不同的,是现在被她拿在手中的短刀是完整的。

“你把这个修好了?什么时候?我不记得我们去过锻造屋啊!”

“锻造屋在一个月前我们经过的村落里有。”鬼切补充:“短刀重锻不需要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