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近八叔家里的弘旺笑着劝他:“如今弘时堂兄的弟弟们渐渐长大,都是一个府的亲兄弟,多说说话,四叔看着也喜欢。”,弘时才准备跟两个弟弟走近点。
既然弘昼很不乖巧,弘时就常来找弘历说话了。
当然弘时并没有觉得自己什么都说,反而觉得自己颇有分寸——起码他交好旁的王府的堂兄弟这件事,他就绝不会告诉弘历。
弘历在他眼里也就是一个比较乖巧的小弟,适合当一下他的情绪垃圾桶和捧场群众,同时也是个向阿玛展示自己爱护弟弟的工具人。
——
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烦恼,也是各人的命数。
宋嘉书只觉得日子一天天越过越快,提醒她的就是每日夜里要撕掉这一日的日历。
展眼这也是她的第三本日历了。
她仍旧是晚上用笔记录下这一日的事情,整理自己的思路,然后就撕下来烧掉。
白宁和白南都只是些微识得几个字,看她写简体字也不以为异,只以为是自己不认识的字。
白南还私下跟白宁感慨过:“咱们格格不单人好,还特别能干。从前福晋不用,如今却是离不开咱们格格帮着对账。而且你瞧格格每晚都要写那么些字,可见是腹内很有笔墨的。”
白宁点头:“是呢,听说满军旗的女儿,还有些当年在关外的作风,很会管家理事,都是从小得学着认字算账的,并不止是会针黹女红。而且满洲女儿从小在家里做姑奶奶的时候,地位可比家里的媳妇儿高得多。”
宋嘉书的日历就这样在白宁白南的崇拜目光里,一天天撕下去。
京城的春天,也颇有些孩子脸的作风,说变就变。
明明前两天暖和的海棠都开了,一阵风来了,可能又寒的需要笼汤婆子。白南白宁就是出来灌汤婆子,顺便在感慨。
等她们回去的时候,宋嘉书已经撕掉了今日日历,放在香炉里,见它烧成了灰。
又是一天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