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沅的腰腹被死死压住,嘴里猛地吐出一口血,灼烧和剧痛让郁沅的意识开始抽离,他知道自己没可能了。
他以为他会很平静从容,在养母死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天开始,除了深深的自责悔愧外,他心底还多了一种解脱。
没有了责任的束缚,他的生命似乎可以由着自己任性逃避,心灰意懒为了活着而活着,哪一天突然结束也没什么。
没曾想,在这样无望的人生中,意外遇见了一份惊喜……
昏迷中的顾劭承不知道郁沅付出了怎样难以想象的努力,他是被烧伤的灼痛感疼醒的。
他的左脚也被砸了进去,压在郁沅的身下,意识模糊间他感觉脚一直被外力扭动着,直到从缝隙中被完全推了出来。
漫天大火和滚滚浓烟间他甚至没看清脚下的郁沅,轰的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冲力将他炸飞。
等他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顾劭承后知后觉意识到最后帮他解开左脚桎梏的是郁沅,他的头痛猛然加剧,太阳穴一突一突地抽疼,偾起的血管仿佛随时都要炸开般。
“郁沅呢!他怎么样了?!”被浓烟熏坏了声带,他的声音嘶哑干涩。
医护人员怕刺激到他,试图暂时敷衍一二,张妈却痛哭着告诉他:“少爷,小先生没能走出来……”
顾劭承只觉得天崩地裂,喉间一股腥甜,身|体一歪伏在床边呕出一口血。
顾劭承疯疯癫癫了小半个月,直到阮方洺登门致歉时送来了郁沅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