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周围陌生的景致与渐进的夕阳,她终于憋不住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起来。
“三小姐,您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粗粝的指腹隔着手帕在小姑娘柔韧的手腕上捏捏又搓搓了好一阵,张大夫与小药童对视了一眼,又将手搭了上去。
方才那一屋的难得的恬静已经被这个脸上淌着血的少年破了个底朝天。他大刺刺地坐在张大夫的专用椅子上,拎起张大夫那一罐他平日里连闻一下都觉得是在亵渎的上好龙井,又嗅了嗅他方才那杯泡好了一直舍不得喝的茶,坐了没一会儿,又凑了上来。
“老张你到底好了没有,她到底有没有事啊。”
张烁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随手将手边的烟袋甩过去:“他妈的没事干就给老子滚蛋!别在这碍事!”
“小气。”少年随手接住烟袋,往桌上一放,倚着床边坐了下来。
“你若是不能治我就带她走,一家不行换下一家,反正这洛阳城医馆这么多,我就不信没有人能治好。”
张大夫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眯起眼睛伸手向左一搭,那小药童急忙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师父的手臂,将他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
“啧啧啧,少年人还是太浮躁。”他柱起拐杖,慢腾腾地走到百子柜前,眯起眼睛寻找药材,“这一点点小事都兜不住,就要闹啊,喊啊,你瞧瞧,有用吗。没用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