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着急地说道:“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你一声不响的结婚,又无声无息地离婚——”

“我没离婚。”程希觉打断她,低头捏捏挺直的鼻梁,“有空管管蒋冽,别在我这费心。”

程母讶然,喃喃地说:“没离婚?怎么都说你离婚了?”

程希觉冷静克制地说:“流言蜚语而已。”

电话那头寂静,程母整顿纷乱的思绪,恢复一贯轻声细语地说:“既然没离婚,那就别藏着掖着了,早晚都要见我的,抽个空带回来让我瞧瞧你的宝贝。”

程希觉敷衍地嗯几声,挂断电话。

他示弱的时候和顾渐说,除了有钱之外,他一无所有,虽说有装逼的嫌疑,但这句话是真的。

豪门大宅的家族亲情淡薄,生下孩子就丢给保姆和家庭教师,一年到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哪有什么骨肉之情。

纯白的别墅里透着灯火,程希觉迈下车,脱了西装外套递给等候的周姨,施施然走进餐厅里。

顾渐意兴阑珊地吃着晚饭,怀孕挺过三个月,孕吐的症状逐渐消失,多少能吃得下东西。

程希觉撤开椅子坐下,慢条斯理地摘下腕表,“菜没怎么动,你吃的太少了。”

“还少?”

顾渐搁下筷子,抽张纸仔细揩揩秀窄修长的手指,“那很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程希觉瞥一眼他面前干干净净的空碗,“如果厨师的手艺不和你胃口,我们再换一位。”

顾渐揉捏纸团,手腕向上一扬,雪白纸团呈一道抛物线砸在程希觉的大腿上,他向后一靠,靠着椅背百无聊赖地说:“如果有人时刻盯着你吃饭,你肯定很有食欲。”

“如果你能保证每天认真吃饭,周姨不会盯着你的。”程希觉捻起纸团,抛进骨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