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轿车上,周姨报告了顾渐一整天的行程,吃饭、遛狗、在花园里看书,困了回到楼上午睡,晌午吃下多少饭菜,每样精确到克数,如果食欲不佳,那就呈上精心准备的甜点,每天都必须出足营养师规定的总量。

家里请了钱塘市为顾渐做产检的那位医生,带来两位护士,别墅里空房间多得是,几个人住在楼上的客房,可以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程希觉端着手机,翻阅一遍顾渐今天的行程,屏幕乍亮,弹出一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

程母的声音平静婉和,养尊处优的贵妇讲起话来若珠落玉盘似的动听,“你离婚的事闹的满城风雨,你们家人不敢扰你清闲,来我这拐弯抹角的打听,我哪知晓你的事情,连让你领养孩子这件小事都做不到,这个母亲做的真是失责。”

程希觉习以为常这一脉相承的阴阳怪气,直截了当地问:“说,什么事?”

“你还记得朱蒂吗?”

“谁?”

“你爸爸生意伙伴的女儿,长得很漂亮,是个常春藤的高材生,和我们家门当户对。”

“哦?介绍工作?”

程母沉默几秒,“希觉,我前几天见到她了,她对你印象挺不错的,说你是她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

程希觉嗤笑,“你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我的性取向。”

“我当然知道。”程母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说:“朱蒂和你一样离婚了,她和前夫生了个混血儿,长得水灵灵的可爱,你的情况她都清楚,你们结婚各过各的,孩子我们家替她养。”

“……挂了。”

程希觉彻底没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