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藏把羽毛球递给邻近的陆老师,而他们两位开始了中场休息,招呼他一块坐到广场边林荫路旁的长椅。
两位长辈坐一条椅子,夏藏自觉坐到他们对面。
陆老板拧开事先准备的温水壶,递到陆老师手边,动作颇为熟练,而陆老师也习以为常。
夏藏感到眼皮一跳,是觉察到不同寻常的地方,两位长辈也没避着他的意思,可谓坦坦荡荡。
“关于杨声能否来学校继续复习这事儿,你不用太担心,我作为他班主任肯定尽我的力量去帮他。毕竟他这么好一苗子,可不能因为这事儿被耽误了。”
“当然还有你,谭建军班上的都不会差。”
喝了口水,陆老师把杯子递回去,徐徐向夏藏开门见了山。
“今天约你来呢,一是要确定你回校后的安全,还是怕你乱跑嘛,见谅见谅。这二嘛,就是要具体问问你俩恋爱这事儿,你也知道我们做老师的……”陆老师一本正经地说了会儿,到关键部分却卖起关子来,眼看着树影里夏藏瞬间绷直了身体,扭眼和陆老板相视一笑。
“你别吓着人孩子。”陆老板说。
“我哪儿吓他,我是跟他说正经的呢。”陆老师说,语调跟着放了松,“喏,夏藏,关于你跟杨声的恋情,你做好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被人认可接纳的准备了吗?”
“不被接纳就不被接纳呗,我们谈我们的恋爱,也不在乎别人什么眼光。”夏藏理所当然道,毕竟他连他爸那封/建/暴/君都不带怕的。
“听听。”陆老师扭头冲陆老板一挑眉,“人小年轻儿就是有魄力。”
“等会儿吧你,问那么草率。”陆老板却把人往怀里一揽,强行打断道,“夏藏,这里的不被认可和接纳,有很多各方面,不止是非议和眼光。”
“你们在一起后,国内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能够明面上承认你们的关系,也就是说你们不能给彼此以婚姻。无法拥有共同的财产,房产证上都不一定能够写上两个人的名字,还有患病以后甚至无法作为家属给对方将要进行的手术签字……这些都是实际的问题,不是说忽略掉它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