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声没由来地心悸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心跳的速度不大正常。

但他刚刚只是小憩了会儿,又没做什么噩梦。

母亲又来敲门了,隔着门板,她低声说:“夏藏跑了。”

杨声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跑,跑了?也就是说,哥回出租屋了?

“待会儿你……叔叔过来,他有话问你。”

而杨声只顾笑,干脆在硬床板上打起了滚。

但心里那份跳跃的不安定仍然在,他能猜到夏满找他是问什么。

于是他回答母亲:“嗯,我知道了。”

本以为会遇上个怒火中烧的夏满,杨声揣好文综知识点的小本本,打算着在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同时,背背知识点压惊。

但夏满很平静把怀中熟睡的夏桐交于母亲,待到妻儿都进里屋后,转眼看向杵在茶几边的杨声,他肩膀在那一瞬间塌了许多。

若将人比作山,那此时的夏满就是遭遇了场山体滑坡,老气颓唐如云如雾,攀爬萦绕在这男人周遭,完全无法看出前两天这人的高高在上、得意洋洋。

“坐。”夏满随意往沙发上一靠,冲杨声点了点头。

杨声迟疑片刻,还是拎了茶几上的水壶,给夏满倒了杯温开水。

但夏满没接,杨声只好把水杯放到茶几上,自己依言坐到夏满斜对面的沙发上。

“别那么紧张。”夏满斜了杨声一眼,顺手摸出兜里的烟盒打火机,“我知道不管我问什么,你都不会交代你哥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