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收钱?”陆尚元蹙眉反问道。
“不是。”陆家宵撑着座椅扶手,尝试着起身,但似乎因为什么不可抗力阻碍了他的行动。
陆尚元认命地捂了眼,打算着等酒劲儿过了,就绕到对面去,看他这阔别多年的“老友”究竟要干些什么。
尝试了几次的陆家宵也最终放弃,再一次示好地将大红的烟盒推过去,低声如同夜风掠过般说道:“我很想你。”
认错态度勉勉强强,陆尚元放下胳膊,起身去够烟盒。
摸出一支烟来却死活找不着打火机,陆尚元毫不客气地把烟递过去,顺手也把自己碍事的眼镜摘掉。
“借个火。”他说,一对灰色的鹰眼褪去锐利的伪装,外加数十年如一日但悄然染上霜白色的板寸,与当年川师门口那懵懂又咋呼的小蛮子,一模一样。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陆家宵叼着劣质的纸烟倚靠在机车上,帮他一个兄弟等人。
陆尚元从夜色深处的校门走来,迈着六亲不认的螃蟹步伐,耳后别着一苍白的烟卷,冲陆家宵玩味地吹了声口哨,说:“哥们儿,借个火。”
陆家宵将手头的香烟当着人面熄灭,认真地告诉这寸头都理得坑坑洼洼的小蛮子,说:“未成年人,不可以吸烟。”
咝,烟蒂烧到了手。
陆尚元以一个三分球的投掷弧度,将这枚小小的事物投进最近的垃圾桶。
乔子柳这姑娘似乎在听歌,但耳机没插上。
于是整个办公室都回荡着那首悠扬的曲子,浑厚的男声低低地唱:“我们曾是最好的伙伴
共同分享欢乐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