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些什么。”杨声不满道。

女孩往自己嘴边比了个封条,说:“那我先走了,明天见。想开一点啊,杨老师。”

便也是不给他们应答的机会,背着书包叮当哐啷地下了楼。

“你同学……是提了什么事儿啊?”待到那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尽头,夏藏引着杨声往下走,斟酌问道。

“没什么,”杨声轻轻呼出一口气,“就是我们隔壁班,有个同学意外去世了,在国庆假期里。”

“是你朋友?”夏藏下意识地问。

“不是。”杨声摇摇头,“我不认识她。”

“但哪怕都不认识,我也很难过。”

心里的缝隙又松动了些许,夏藏能感觉到随着山石滚落,还有什么东西钻进了缝隙里。

针扎一般的疼痛,伴随着麻酥酥的痒意,那东西是一粒棱角分明的种子,在心脏的缝隙抽条扎了根。

“别难过。”夏藏追不上他低落的眼睛,只得略显笨拙地安慰道,“你别难过。”

“也是我太矫情了,哥。”杨声说,抓着夏藏手腕的力度松了松。

夏藏顺势扣住他掌心,与他十指相扣。

“我们回去吧,杨声。”

没心情再去看月亮,哪怕再是皎洁如玉,也是缺了一块,不得圆满。

恰如大苏的词句所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夏藏想不到该怎么来安慰杨声。

用这缺了一半的月亮,还是喑哑呜咽的晚风,或是眼前无止尽蜿蜒入黑暗的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