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在一堆折子里的淮阴皇帝牧崇明很快抬起头来,语调轻快的道:“进来。”显然心情还不错。

长信阁少了几分庄严之气,倒是多了几分书墨香气。

淮阴帝落完最后一笔御批,终于抬眼。

“到近处过来给朕瞧瞧。”

牧危上前两步,牧崇明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倒像是在看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称赞道:“不错,真与你母妃长得太像了。”

提起娄霜降,他眼里没有任何的悲伤,只是有淡淡的可惜。

“你对淮阴有功,朕自然不会亏待你,如今你是这么多兄弟中第一个封王的,明日开始随大臣一起来早朝,朝廷的事有何不懂可以多问问郑司马。”

牧危眼眸微动,皇帝不介意他和郑司马结盟?

正思索间,牧崇明又冲着他招招手,牧危上前,手里就被塞了一方砚台。

“磨墨。”

叫他过来就是为了磨墨?不太应该,牧危手腕轻转,静静的侍立在一旁磨墨,等着牧崇明说话。

然而还真只是叫他磨墨,一磨就是一个时辰。

其实淮阴皇帝的想法很简单:心情不好的时候看见长得好看的人批折子都愉快些。

淮阴帝神情专注的盯着手下的宣纸,牧危目不斜视盯着自己的那方墨。

半晌后他突然搁笔,将御案上的宣纸微微抬起来一些。

牧危随意瞟了一眼,神情微愣,一双黑眸里透出森森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