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只管用手枕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盯着床里面的人瞧。
几息后,床上的人突然翻过身朝着她这边瞧来。即便是黑灯瞎火的,她也能感觉到那股强烈冰冷的视线。
“你怎么还不走?”
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
颜玉栀心里偷乐:“我守着牧哥哥呀,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现在就算追出去,只怕也来不及了。牧危闭眼,扭头,尽量平复想掐死眼前人的冲动。
黑暗里,他静静的看着桌边撑着脑袋的人。
屋子里除了他的呼吸声,还伴随着另一道清浅的呼吸声。一刻钟后那道呼吸越来越平稳浅淡,显然人已经睡着了。
他翻身下床,摸黑走到她面前。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点点余辉,小姑娘闭着眼,睫毛轻颤,面颊贴在手臂之上,挨着桌沿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要栽倒下去。
她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唇更是白得没有丝毫血色,可却出奇的软,他甚至能回忆起方才的触感。
在她再次摇晃着要摔倒的时候,牧危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她脑袋,于是顽强挣扎的颜玉栀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牧危后退两步,留个空间给她。
“啊!”颜玉栀前额磕在了木板之上,红了一片,她睁开眼,看到面前一双黑靴子,揉着额角往上看。
眼睛里雾蒙蒙的,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
牧危:“你自己摔了。”
颜玉栀:你觉得我信么!义务教育九年打瞌睡就从来没摔过,况且她额角现在还疼呢。
“疼,抱我回去。”她干脆趴着地下耍赖,伸手扒着他的腿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