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继续,刚刚那一场争辩忽然就被强行揭过去了,谁也没有再提起。
好像刘宣被打,就这么震住了所有人似的。
温无玦瞧着是站在薛家一边的,可薛思忠却满头冒汗,心里惶惶,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何况王保手中铁证如山,他就这么轻易地任由这件事揭过去了?
接下来议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皆以温无玦的决策为准,众人也都没有异议。
下朝后,文武百官沿着玄翊殿外的御阶往下走,朝着出宫的方向而去。
萧归站在玄翊殿外宽阔而高突的月台上,远远望着他相父与唐玉、许鼎等人同路而归,谈笑宴宴。
突然觉得,他们所有人才是一体的,只有他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不可能把他相父留在宫中,也没借口。
这时,李凌回来了。
萧归回了神,问道:“那人死了没?”
李凌:“丞相的意思是留他一命,奴婢让人下手轻了点,现在还有一息尚存。”
萧归冷冷道:“便宜他了。继续盯着他,还有……王保。”
李凌愣了一下,“皇上觉得?”
萧归也不知道咋说,敏锐地觉得王保今天的发言也有问题,虽然明眼人看着好像是王薛两家相斗,可他总觉得,王保话里话外暗戳戳地戳他相父,跟刘宣有种异曲同工的相似?
他摆摆手,也不多说,“不知道,盯着吧。”
李凌只好应了下来。
入夜,月黑风高,行将就逝的冬末犹带薄寒。
一抹矫健的身影摸上丞相府的后墙,墨衣隐入暗夜之中,压低了身子伏在墙沿上。
来人观察了一会儿后,悄无声息地从墙下往里边轻轻一跃,踩在松软的泥地上。
正待起身之时,身后腾出一只有力的手臂,蓦地死死地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