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位客人姓牛,倒是与他的长相不太符合。牛德润听到这话,也不恼:“是啊,二十多年了,嫂子也去了这么久,队长你……”
听到嫂子二字,谭石涛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淡了,因为身体的缘故他喜怒本就很少,这会儿浅浅的笑意散去,倒是身体还好受了一些:“你又何必劝我!你自己都没走出来,又来做我的思想工作,没必要的。”
牛德润却是摇头:“队长你这话就说错了,谁说我没走出来!”五年想不明白的事情,十年也能想明白了。更何况已经二十余年了,人生匆匆,他早就明白了。只是往事唏嘘,倒不如轻松自在地活着罢了。
“你……当真?”
牛德润一笑:“队长,你知道我的,我从不说谎。”
……倒是显得他小性了,但是怎么办啊!他终究是是参不透这人生苦痛,谭石涛还是撇开不理:“如此也好,这次叫你来,是有事相求。”
牛德润想再劝,话语在喉咙口原堵了回去,只因一句话——德润,我儿子还活着。
谭石涛后半句话还卡在嗓子眼,牛德润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温润不复,激动异常:“当真?狗娃那孩子还活着?”
——远方的狗娃:阿嚏~谁在想我!
“嗯,当年……”
谭石涛讲故事的能力并不好,昨日管家“好好招待”完方家外甥就将报告呈了上来,那白纸黑字无一例外嘲讽着年轻时候的他有多么地偏听偏信,又是如何的刚愎自用。倘若他多个心眼去查证一番,他的一双儿女也不会沦落到孤儿院里与人抢食,从小孤苦伶仃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都无人替他们声张,他本该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硬生生跑去武馆学了一身武艺……种种想来,都是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