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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志为国,家业未立。他护妻儿,妻儿失散。他生当护家,却一念之差覆灭家业。这些年漂泊在外,独处的时间愈发多起来,想的也越来越多。他摸着自己骨骼突出的膝盖,已是想不起自己健步如飞的模样。

他终究……错得太多了。

不过幸好,他很快就能下去见见她了,二十多年未见,他老得愈发厉害,也不知她还认不认得出他了。

“队长,你这又是何必呢!”

进来的是个白发苍苍的中年人,只不过相比形销骨立的谭石涛,这位就精神许多了。而且这身姿这精气神,一看便是部队里出来的。倘若不是他头顶的白发,当真是一点儿看不出他的年纪。甚至他面容和煦,带着一股看透世事后的圆润透彻,不看白发,说他四十也是有人信的。

可他叫谭石涛队长,却是同一辈的人。谭石涛今年已是年满五十了。

“德润,你来了。”

原来这人叫做德润,旁边的黑人看护看到他来就关门离开,很是知觉。

“你给我打电话,我怎好不来啊!”德润一边将西装大衣脱下来挂在衣杆上,一边笑着开口,带着别样的温润味道:“看到队长你还在,我比什么都开心!”

“好你个牛德润!每次来看我都说这话!”见到昔日战友,谭石涛到底活泼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