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男孩忍住了,因为他过够了乞讨的日子,于是咬牙留在了军营里,他记得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他吓得尿了裤子。”
说到这赵吼笑了一下,“你会不会觉得他很没用。”
程宴平摇头,“我记得有一回看厨娘杀鸡,我当时吓的连着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呢。”
赵吼的眼睛在黑夜里也透着亮,他看着帐顶陷入了沉思。
“慢慢的男孩也就习惯了,再后来他立了功,成了百夫长,又成了千夫长,再后来他统领一军,在战场上足以让敌人闻风丧胆。可是”
程宴平听的入神,他认识赵吼的时候便觉得他不是一般的猎户,因为他的身上有一种铁血的气息,那必是见过血的人才会有的。
这样的气息他只是镇国大将军的身上见过。
所以他猜赵吼以前肯定在军营里待过,而且赵吼的身上那么多的伤痕,试问哪个猎人身上能有这么多的伤痕?且利爪造就的伤痕和刀剑的伤口他还是分得清的。
“怎么不说话了?”
赵吼问道。
程宴平手搭在男人劲瘦的腰上,男人的后腰上有一道很长的旧疤,他用指腹轻轻的抚摸着。
“等以后我们成亲,你就有家了,也有亲人了。”
只寻常的一句话,赵吼的鼻子却酸的厉害。
他臂弯用力,将人狠狠地抱紧。
“我以后一定对你好,拿我的命对你好。”
程宴平笑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要活着,好好的活着,知道吗?”
赵吼点头。
“我自小漂泊孤苦,唯一会写的字就是自己的名字,虽早早就体会到了世间冷暖,可却未曾想到对我下手的会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