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轻轻柔柔,似是微风拂在耳畔,赵吼搂着他的手臂用了力。
感受到了赵吼臂上传来的力道,程宴平吸了吸鼻子,继续道:“现在的定国公乃是老定国公的独子,老定国公与老定国公夫人鹣鲽情深,一生未曾纳妾,连通房都没有。两人有一子一女,现任的定国公虽无大才,为人却正直,谨慎。后又娶了先帝最小的女儿朝雾公主为期,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又生了两子。长子程定延,次子程宴平。次子自小体弱多病,阖府上下颇为疼爱,长至二十岁,从未食得人间疾苦。”
说到这,程宴平苦笑了一下。
赵吼心疼坏了,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程宴平继续道:“去岁今上以定国公府勾结前朝余孽,意图谋反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将定国公府从朝堂清除,从京城除去,要不是祖父于金殿上以死明志,要不是父亲叔伯自愿伏法,程家这一脉就会在世上消失了,几年后再也无人知道定国公府程家,史书记载里有的也只是谋反的程家这样的污名。”
原以为眼泪早已流尽,可说到这儿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赵吼不知道如何安慰,失去亲人的痛即便亲身经历也不足以用语言去表达,他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着怀中之人,将他融进自己的体内。
程宴平泪流满面,抬头看向他。
“赵吼,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黑暗中,男人的眼睛泛着水光,赵吼亲了亲他的眼睛,答的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要!”
怎么会不要呢?傻子才会放着这么好看这么善良学问还好的夫郎不要呢。
程宴平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他很庆幸,当初元光帝将他留在了京城,当时他若是以死相逼,元光帝未必不会改口放他随母亲和族人一起去岭南。
独自在京中的那些日子,他整日里以泪洗面,日渐消瘦,直至后来卧床不起,元光帝来瞧他时,眉头紧锁。
“仲清,你让孤拿你怎么办?孤已经宽宥了你们程家,你还要孤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