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悄悄跟到古寺,看到佛前受戒后的执月,挂一身月白僧袍,垂目诵经,一副虔诚的教徒模样。
那样的执月也够她看的了,她躲在暗处,痴痴傻傻地看他看了一整天。
待庙里众僧散去,执月仍旧端坐原地,青灯之下,他缓缓睁眼,朝着青岭藏身的地方望去。
烛火阑珊,两人遥遥相视,云海遮了半片月色,他眸光一转,对着她挤眼一笑。
青岭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嬉闹着扑到他怀里,被执月一把接住。
“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她抬头,挠挠他下巴,“他们说受了戒,就离成佛不远了。成了佛,就再也不会记得前尘往事。”
“他们骗你的。”执月抓住她不老实的手,把头低下,让她去摸他的戒疤,“我不会成佛。”
“为什么不成佛?”她在他怀里摇摇晃晃。
“我还要听我家小青岭唱戏。”他挠她咯吱窝挠得她笑来花枝乱颤,把她打横抱着大摇大摆地朝禅房走去,“走咯,睡觉咯。”
他果真没说假话,佛家那些清规戒律,他老实守着,长老说他悟性极高,可他就是没有参悟成佛。
青岭日日跑来找他,有人时就老实藏着,无人时便同他玩闹,一闹就过了六年。
她十七岁生辰那日,趁夜偷偷跑到他的禅房,钻进他被子里,要他抱着她睡。
那时候执月早不同她睡觉了,忘了是几年前的哪天,他一本正经地把她拎下床,告诉她“男女有别”,自此便不让她进禅房见他,也极少抱着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