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退出不久,殿外有内监高声唤宁妃接驾。
怜清按规矩跪伏在地,待礼仪章程走完,他略略抬起脖子,目光沿着眼前的软缎黑靴向上,是银线勾出暗色龙纹的玄袍,半束的发髻上压着衔珠金冠,金冠下是被月色照得轮廓模糊的小半张侧脸。
怜清呼吸一凝,脱口便道:“师尊?”
“什么师尊?”
玄眧转过身,将怜清好生扶起,等人站好后,再将目光转回怜清脸上,随即眸光一滞,眼色深深地向下游走,将怜清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
至床榻坐下,玄眧看着皱眉走神的人,忍不住打趣道:“哥哥真是天上地下都找不出能与之比肩的绝代风华。”
怜清被说得回了点神,只是目光还没转回来,知晓玄眧这是笑他这身女子打扮,耳根一红,不免恼道:“休要胡言乱语。”
玄眧不辩,又问:“哥哥怎么不看我?是我不好看么?”
怜清再走神也禁不住这么玄眧这么叫唤,暗暗叹了口气,看着玄眧:“你自是十分好看的。”
话音未落,窗外刮进一卷凉风,生生将床尾两盏烛台吹灭,整个寝殿霎时陷入了半明半暗的昏黄之中。
“来了。”
玄眧一把将怜清压倒在床,翻身而上,衣摆挥动间两臂撑在怜清身侧,将人全全笼罩在自己身下。
怜清心中警铃大作,眼里方才的柔和放松也所剩无几,目光扫射着四周,嘴上却问道:“来了便来了,你这般姿态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