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清心里乱七八糟的,又是想着除妖的事,又怕自己答得一个不对惹人伤心,干脆转了话头道:“你怎会一大早出现在城郊?”
对面默然不语,正当怜清不知是不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时,听得玄眧道:“从家里逃出来的。”
“家里?”
“嗯。”那人的声音听起来不太自在,“我母亲是隔壁县一位老爷的续弦,从嫁进府中时便带着我,那时我已有十岁了。老爷视我为己出,但没两年便突发急症走了。后来府中嫡子继承家业,那位哥哥向来是不太看得起我的,只因……只因我有些不足挂齿的喜好。原本只想相安无事地应付一些时日,等到明年春闱便不再寄人篱下,岂料他们竟将我关了起来,同对待畜生那般照养。我忍辱负重多日,前一晚趁他们不备,从府中逃了出来。”
怜清听得入神,嘴上没把门,直直问道:“什么喜好竟让他们如此厌恶?”
对方呼吸一凝,忍着情绪道:“人人皆有难言之隐,只怕我说出来,你便恨不得再也不与我有半点联系,哥……你还是别问了。”
听得那一声被憋回去的“哥哥”,怜清心思转了个弯,问道:“你是几年生人?”
“什么?”
“你是几年生人?”怜清重复了一遍,“我是丰庆二十五年的。”
“我……丰庆二十六年。”
“我比你大一些。”怜清不自觉地用手指捻了捻衣角,“若你不介意,往后便仍唤我一声哥哥。”
“你不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