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不顾地往外走,一道无形的墙壁将他与周遭的一切割裂开来,他仿佛身处这个世界又仿佛不在,好像回到了四年前,医生对他宣判死刑的那一天。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总是会做同一个梦。梦中他身处泳池,拼了命地向前游,将所有人了甩在身后,拿下了第一名。他终于站上聚光灯下的领奖台,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可是,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为他欢呼。他茫然地抬头看向前方,才发现观众席上空无一人,那里黑漆漆一片,没有灯光,没有鲜花,没有掌声,偌大的游泳场馆内,只有他孤零零地矗立。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被困在最深的梦魇里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跌跌撞撞地前行,却找不到出口,四处碰壁。
也许,从一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他本就不该有任何奢求与希冀。
“汪汪!”
狗叫声在他身边响起,并且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密集:“汪!汪!汪!”
时奕伸手,触碰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他看见云眠一直没有归还给他的奕崽抬起前肢扑在他的身上,快速地摇着尾巴向他撒娇示好。
……奕崽?
他下意识地移动了一下视线——
果不其然,身形瘦小的女孩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他。
雪橇犬的常规运动量很大,精力充沛,每天必须要遛够充足的时间,否则它们很容易拆家,就算不拆,也会在家里烦躁不安地跑来跑去。
晚饭之后,云眠牵上奕崽外出溜达,这回他们走得远了一些,云眠开始脚痛,想拉着奕崽回去时,它突然趴在地上嗅了嗅,非要往另一个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