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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百官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背地里都去买了一本来看,这一看果然没摆怀疑,这都不是内涵了,这是明涵,偏偏他们也只能干看着生闷气。

更惨的还要数刑部大牢里的陆尚书了,因为房丞相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第一时间就拿着书去看这位老朋友去了。

昔日的户部一把手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退下官袍官帽后,是一夜发白的头发,老态频现,姿态也是颇为狼狈。

听到动静,他慢半拍的转过头来,眯着那双浑浊的眼半晌才看清是谁,他骤然瞪大眼撑起身体,一把上前抓住地牢的栏杆,希冀的哆嗦嘴唇,有些语无伦次,“你来了,是陛下叫你来的吗?臣,罪臣——”

房丞相缓慢摇了摇头,“你不必等了,流放判决已下达,陛下怜你也曾为萧国做过实事,留你九月秋风起后再离京。”

陆尚书希望破灭,呆怔了许久,眼中漫起些许雾气,抿唇半晌只能发出一声惨笑,颓然的跪坐在地,“那你房云郁今日是来看我笑话的?”

房丞相摇了摇头,“同袍数十载,我贬谪沧州时君曾来相送赠我盘缠,今日君落难,某便也来送君一程。”

“偶得一本好书,惟愿君听之欢喜。”他说着翻开杂志刊登《误国》的那一页,声音平缓的念将起来。

短短的万余字只用了一刻钟便念罢,陆尚书神情怔然,在房丞相停住的时候,下意识便问道,“后来呢?这位贪官后来如何了?”

房丞相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陆尚书恍然反应过来,“是了,还能如何,自然是……事情败露,流放抄家……”

“可我,我也曾为国为民散尽家财,我也曾为百姓奔走四方,怎么就、就落得如此下场?”说着竟是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喑哑,几次都发不出声音来,断断续续才说完整句话。

房丞相听着他的呜咽声,不忍的闭了闭眼,哀声叹道,“老陆,一步错步步错,你终究还是败给了自己。”

他顿了顿又道,“你也不必责怪太子殿下手段激烈,若非殿下曾进言,待你尽吞赈灾物资后,陛下后头清算你,你丢的怕不止是这顶乌纱帽,性命恐也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