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诡。
房观彦从未想过,自己会将用来形容余映文风的词,有朝一日会用在了止戈先生身上。
可除了这个他竟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形容。
止戈先生的吊诡和余幼卿的吊诡很不同。
后者擅长写意,像一副森森画卷,从字词上就透着乖戾鬼气的韵味;前者却平铺直叙,不曾特意在遣词造句上下功夫,乍一看不觉如何,细思却不禁汗毛倒竖。
符谦叹道,“止戈先生可当真会叫我为难。”
“莫非你不刊登?”房观彦当即便拆台,“既如此,我想《长安朝报》那里应当会欣然笑纳。”
“……我又没说不登!”符谦想将稿件拿回来,却连边都没摸到,颇为无语的看着好友,“我不仅登,我还要插队加急登!”
房观彦看着他,“据我所知,你新一期都刊好了吧?”
现在《长安》可不是当初的一万五千的分量了,早便直奔五万而去,不过不是只在长安城发行。
萧国并不止符谦一个商人,自然有嗅觉敏锐的同行,长安城内虽然已经被符谦占领,但隔壁临近的两城却是没有的。符谦素来知进退,深知天下的钱不可能进他一个人的口袋,万事留一线,何必将人逼急呢。
遂与数个商人达成进货和代理售卖两项合作。
有能力野心大的便直接以半价从他这进货,盈亏自负;有资金不那么充足,又或者还处在观望中的,便以代理售卖的形式从书坊拿货,卖出去了七三分,书坊拿大头,卖不出去也是书坊负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