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守拙冒着被那些王府侍卫当场砍头的危险,横冲直撞地拦下贤王的轿辇。
在生死一线间,贤王令侍卫刀下留人,耐心询问他有何冤屈。
徐守拙将宋观潮的诗集交给贤王,贤王坐在轿辇中看了宋观潮所作的那一首歪诗,不由地大笑三声,直言道:“好狂妄的口气,但不失为一首好诗。”
随后,贤王从轿中走下来,一袭常服掩不住通身清贵,满街臣民皆伏身行礼。
贤王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徐守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诗可是你写的么?”
“回王爷,草民徐守拙。”他道,“这诗乃是草民的义弟宋观潮所写,他因为写了这首诗,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贤王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回首看了看随行的扬州知府,以轻巧的口吻说道:“半大的孩子,能有这样的见地,本王看很好嘛。”
那扬州知府听出这话中有问罪之意,急得满头大汗,连连点头:“是,是,下官这就放、放人。”
贤王说:“写诗写得好的人,本王见过不少,但能把诗写得这么有意思的还没几个。本王要见见这个宋观潮。”
徐守拙这一搏,为宋观潮搏来一线生机,也为他们二人的官路搏出一条通天大道。
“那时候人人都只知宋、裴二人乃是先帝的左膀右臂,从不会提及老臣的名号,其实与观潮相比,老臣也不过是一介庸人罢了。观潮是大器之才,南方水害后瘟病成风,他想出的法子至今还能用,比他,老臣一向自愧弗如。”
能让徐守拙这么一个刚愎自用、孤高自许之人心悦诚服的,也只有当年的宋观潮了。
“然而,观潮志在四方,先帝都怕贤王府的天地拘不住他这只鸿鹄,这才想了一个法子,要将孟家长女孟元娘许配给他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