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眼一红,一拳砸向赵昀的脸。
赵昀没躲,硬生生承下,嘴角一下溢出鲜血来。他狠了狠神色,还想再继续下去,裴长淮跟发疯一般反抗,对他连拧带咬,“别碰我!”
赵昀到底不想真伤到裴长淮,暗自敛着力气,便又按他不住,混乱中受下好几招。
裴长淮打得越狠,赵昀越能知晓谢从隽于他而言是何等重要,连言语都不准旁人轻辱一句,而他赵昀什么也不是,可以任他戏耍、糟践。
赵昀被打出了滔天怒火,往裴长淮膝盖上猛地一别。刹那间,剧痛卸去裴长淮所有的力量,他“啊”地痛叫出声,浑身都不由地发起抖来。
这一声惨烈的叫喊让赵昀也清醒了,他擒着裴长淮的手一松。两人短暂地僵持着,赵昀望见他苍白冰冷的面容,似乎也感受到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正当此时,寻春端着药碗进到房中,见二人如此,吓得浑身一僵,很快便反应过来,立即跪在地上,将药碗举得高高的,不敢抬头。
“奴、奴才送药过来。”寻春声音发抖,哆嗦了一会儿,又道,“侯爷有伤在身,此时、此时该喝药了。”
他虽惧怕,可还在尽力为裴长淮解围。
赵昀看着寻春,看着那碗药汁,更觉讽刺。他从榻上起身,一手打翻药碗,滚烫浓黑的药汁连着瓷碗摔溅一地。
寻春跪着往后躲了数步,趴伏在地。
“卫福临!”
赵昀将卫福临叫来,冷声道:“将正则侯送回去,连着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