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凳上正打着团扇大丫鬟打扮的女使听到了,连忙站起身来朝他所在的方向福了福身子,撺掇其他躲懒的侍女起来福身。
沈复之冲她使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
她将沈婉从凳子上抱下来,蹲在她耳边不知轻声说了什么,沈婉竟开心地合掌笑了起来。继而她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侍女在自己的眼前蒙了条手绢。
看着沈婉张着一张藕臂四处摸寻朝四周躲闪的侍女并渐渐朝花园外走去,沈复之勾起一丝笑。
这正和他意。
虽说他在做宋润莹的夫君这方面没半分合格之处,但是他对沈婉这个女儿可是挨作眼珠子来疼的。方才他还在纠结如何避开沈婉的面,现下看来是不用特意将她支开了。
前些日子他将宋润莹院子里的人进行了大换血,现下院子里的都是签了死契,莫有不敢听他话之辈。
“婉婉。”宋润莹轻唤沈婉,她一手端着白玉盏,一手扶着凸起的姿势,缓缓地朝门口走去。
她近来腹中坠胀感明显,脚下也很是浮肿,行动起来很是不便。方跨出门槛,便和一个冒失的身影撞了个满怀。
‘哐当’一声,白玉盏砸在地上,甩了个稀碎,里面的糕点也滚落了一地。宋润莹护着自己的肚子,扶靠在门框上,恶狠狠地看着一脸惶然,手足无措的沈复之。
“夫人可有何不适?”过了良久,沈复之看到方才气喘吁吁的宋润莹恢复了正常呼吸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宋润莹连个好脸色都没给他,径直甩了个带有鼻息的冷哼,朝房内去了。